看着眼前的伊人,感觉丰腴了许多,但也憔悴了不少。
面容娟秀,神色羞赧,嫩颊羞红,如水波流转的眼眸,显露出了些许紧张。
窈窕婀娜的身子,下意识的挪了挪,遮挡吕布的视线,护在后面的榻前。
“嗯,回来了。”吕布轻声说着,又补充了一句:“回来晚了。”
言语中,掩饰不住的歉意,而严玉环垂下头,似不知如何回答。
忽然,一道炙热的气息,忽然从面前扑来。
那熟悉的味道,那热烈的温度,让人有些窒息。
严玉环知道,那是吕布的味道。
下一刻,吕布的手,牵起了严玉环的手。
“对不起。”
吕布的声音,更加的温柔:“也辛苦你了。”
随着一句话吐露,严玉环不知为何,鼻头竟微微发酸,泪花也充盈眼眶。
似欣慰,似惊喜,似安心……
吕布的一句话,就像初春的暖风,化开了严玉环的千千心结。
“没……没关系……”严玉环的声音,显得有些哽咽,但更多的是欢喜。
有力的臂膀,搭在严玉环的肩头,环着她向后面的榻上看去。
“这是我们的女儿。”
吕布似在询问,又似自言自语。目光望着榻上,襁褓中的女婴,吕布的心中,却很是唏嘘。
前世活了二十多年,都没有结婚生子。而现在,不过才十四岁,便有了个女儿。
这也就是在古代……
在吕布思绪万千的时候,严玉环同样是思绪惴惴。
毕竟,重男轻女的观念,早已经根深蒂固。
吕家本就阴盛阳衰,如今又给吕家添了女婴,怕是婆家会不喜欢的吧?
正是这样的担心,严玉环在产子之后,反倒更忧郁了许多。
看着可爱的女儿,心中虽然很喜欢,可婆家人喜欢吗?
吕布呢,他又会喜欢女儿吗?
怀着重重的心思,严玉环甚至不敢大喘气,一双妙目更是紧盯着吕布,想要第一时间看出吕布的想法。
而吕布此时的沉默,更让严玉环忐忑了。娇柔的身躯,忍不住颤抖。贝齿咬唇,神情黯然,泪花在眼眶中,正不停的打转,似马上就要落下。
仿佛察觉了什么,吕布猛然间惊醒,察觉身边的伊人,似乎非常的紧张。
“女儿很可爱,长的很漂亮、那鼻子,那小嘴,和你一样。”吕布打量着,口中诉说着:“嗯,眉毛和眼睛,倒是很像我。”
听着吕布轻声述说,严玉环紧张的情绪,立刻就消散了许多。紧绷着的身体,和酥软了下来,靠在吕布的臂弯里,如小鸟依人的娇妻。
可随着吕布的又一句话,刚刚放松下来的严玉环,身子便再度紧绷了起来。
这一次,不是担忧,而是紧张,更是娇羞,更是幸福。
“我们成亲吧?”
吕布揽着严玉环,目光低垂了下来,看着那秀美容颜:“以后,你就是我的发妻。”
在沉默中娇羞,在微笑中默许。身子,更靠近了吕布,表达她的心意。
得到了回应,吕布很开心,笑的很灿烂。
……
……
婚礼如期的举行,并不如何的盛大,但却非常的热闹。
这场婚礼,早就在准备当中,只等着吕布返回。
当人到了,便是按部就班,布置婚事所需!
醮子礼,婚礼程序的第一步,父亲还得向儿子说一些鼓励的话,才算结束醮子礼。但吕布的生父已经“不在”,自然就是由县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代劳。
送贽礼,吕布辞别母亲,带着一尊铜雁,前往严玉环家中。而铜雁便是贽礼,是给严玉环母亲的,以示今后对妻子会诚信和尊重。
而下一步,就是正婚礼。
这一天,在并州境内,有头有脸的人,能亲自到场的,都到了阳曲县。
实在走不开的,也派出了心腹,携带着重礼而来,献上他们的祝福。
而身为吕布的义父,丁原自然也要到场。
在丁原身边,还跟着丁瑶。
双方碰面后,少不了寒暄。可有多少真心实意,却各自都心知肚明。
当初在洛阳,吕布出发前,便已经派人将丁瑶送回。
如今双方见面,却是颇有尴尬。但在大喜的日子,自然不会揭旧疤。
表面上看来,义姐和义弟,相处的很和睦。
先锋营,仍留守的人,还有数万余。派往冀州去的,只是一小部分。
因为吕布大婚,更是全军同庆。许多精美的食物,被送到了军营中,虽然没有酒水,但也颇为丰盛。
而军中的主要将官,自然要亲赴吕布的婚礼。
沃盥礼、同牢礼、合卺礼依次进行。
随后便是拜天地,拜高堂,夫妻对拜,以及最后的结发礼。
礼成之后,严玉环便被送入洞房。
当酒席散去,宾客也纷纷告离。
这个时候,丁原走来,看着正站在门口,送走宾客的吕布,心情也颇为复杂。
在他原本的想法里,是想女儿嫁给吕布,从而能名正言顺的插手先锋营。
现在虽然是义父,可根本有名无实,还要避免惹人非议,对先锋营的招纳,始终都束手束脚。
可是,已经许多年过去了,丁瑶都未达成目的。丁原很是不解,为何各方条件,都比严玉环要强的女儿,始终都未能吸引吕布?
而到了现在,那样的想法,已经不现实。
让女儿给吕布做小,是丁原万万不愿意的。
“代布像王叔父问好,感谢王叔父的祝福。”
吕布面前的人,是王岩的心腹。王岩远在晋阳,又有公务缠身,只好派人前来,为吕布的大婚,送上一份礼物。
送走王岩的人,吕布刚一回身,就看到了丁原。
“义父!”
吕布作揖,躬身问道:“义父统领并州兵马,想来还有许多公务?不过,也不急在一时,不妨多留片刻?”
“不了。”丁原摇了摇头,目光睨着吕布,意味深长的道:“奉先终究是长大了,已经能够独当一面。子谦在天有灵,倒是可以瞑目。”
听了这几句话,吕布袖中的手,蓦然攥紧几分。
心中仇恨的枷锁,似撬开了一道缝。
强压下情绪,吕布笑着道:“要与义父学的还有很多。”
“好了,奉先今日大婚,天色也不早了。”丁原挥挥手,对吕布说道:“不用送了。”
(本章完)